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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正在用膳食,宋初一忽覺肚子絞痛,飯未吃完便道:“上個茅廁,莫要動我的飯。”便急急忙忙的出了膳房,唐修筷子一擱淡然跟了上去。

眾人只覺得這對斷袖的感情比正常夫妻之情還要好,連上個茅廁都得一起,想想唐珽與那宋初一從進書院起就未曾分離過,如膠似漆,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愛情,讓諸位有儒心的學子眼眶發紅,比那牡丹亭還要讓人催淚!

夏侯岦偷偷摸摸的夾走幾塊宋初一的肉,還有唐珽的,往常在家中大魚大肉慣了,現在來到書院忒不夠吃了。夏侯岦順帶還壞心眼的用筷子往唐珽的飯菜、湯內攪了幾把,因紀相言無法說話,只好向他比了個大拇指。

夏侯岦想到方才是唐珽跟著宋初一出去的,而且每回都是唐珽跟著她,他一時疑心上回紀相言所說澡堂之事,便道:“我瞧著明明是唐珽喜歡宋初一,你上回說的話是不是框我?想騙本世子的銀子?”

紀相言咿咿呀呀的比了半天,指著天伸出三指發誓,用抑揚頓挫的聲音發誓......沒想到夏侯岦竟然聽懂了:“你是說,假若你說謊就遭天打雷劈?” 紀相言眼中驚喜萬分,眼角含淚,激動拍著夏侯岦的肩膀。

另一桌的沈齊光瞧見他們二人的互動,私下對旁邊人道:“你們快瞧,四大才子莫不是都是斷袖?”

學子們一擡頭心中嘆惜,怎麽長得好看的都是斷袖?老天果然是公平的,為你打開一扇門,必定會關掉另一扇牖。

另一廂,宋初一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後,料到等一下的茅廁必定會轟天動地,她臉色蒼白冒著冷汗,試圖趕走唐修:“你莫要跟著我,我如廁臭的很。”

唐修跟個不會說話的死人一樣,面無表情,非要跟著她,宋初一是不行了,發氣的踢了一腳唐修,他側身躲開,只聽見“噗”一聲,宋初一放了個屁,她微微張嘴,下一秒沖進茅廁內。

電光火石之間,茅房內響起上回紀相言如廁的聲音,“劈裏啪啦”......糞味兒蔓延至唐修的鼻下,他臉色難看。

宋初一嘆了一聲:“果真是舒服矣~。” 出了茅房後,她見唐修臉色異常難看,滿意道:“這屎沒白拉。” 平常打不贏他,如今用屎熏他,不費吹灰之力,何樂而不為。

宋初一正要回膳房吃飯,忽然又捂住肚子,她轉身要進茅房,唐修捏過她的下巴,投進了一顆藥丸進去,他的藥從來都是入口即化,宋初一摸摸下巴,被他摸過的地方有些灼熱,肚子也不疼了。

唐修面容冷峻,拿出帕子擦擦手,宋初一咬牙恨道:“娘娘腔!” 她現在倒是後悔吃唐修的藥了,假若再進去拉它一耙屎,必定熏死他。

回到膳房,宋初一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碗內少了三塊肉,她走之前明明就數過的!宋初一陰著臉問:“何人動了我的肉。” 夏侯岦深感不妙,他指了指紀相言,紀相言也指他。

宋初一見他們二人碗中都已沒有肉食,悶悶道:“下一頓,再還我!” 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唐修冷冷看了一眼飯菜,並未再動,夏侯岦堆起燦爛的笑容:“唐兄為何不吃了?”

唐修幽黑的眸子盯上夏侯岦,毫無感情道:“宋初一的肉是你夾的,你還往我碗內夾了肉,順帶攪了幾把。”

宋初一聞言拿筷子叉夏侯岦的手,他方才被唐珽一番話說的楞住了,並未註意宋初一,所以此刻慘聲大叫。

夏侯岦揉揉發紅的手背,埋怨唐修:“你是如何知曉?” 唐修不語,飯菜有變化,他自然看得出來。

宋初一吃著飯,想到唐修因自己沒吃幾口,於是從碗裏夾出一塊肉,冷不防的塞進唐修嘴裏,夏侯岦、紀相言連忙站起來往後退,宋初一這番無意是找死!

等了片刻,唐修也未放毒,他只是含著那坨肉,沒有嚼也沒有吞,半晌,他竟然細細咀嚼起來,夏侯岦、紀相言嘴巴長得跟雞蛋一樣大,連宋初一也楞住了,她以為他會吐掉,放毒修理她。

宋初一眼中有一絲得意:“唐黑毒,還要肉嗎?” 唐修冷臉道:“不要,你的口水很臭。” 她憤憤叉腰:“臭你還吞!” 唐修只是吐出一個字:餓。

用完膳,四大才子一同出了膳房,夏侯岦盯了一會兒唐修身上的蜀錦:“唐門旁支也能日日穿禦賜貢品?” 紀相言這才註意起來,唐門果真龐大,嫡系之人身穿價如金的蜀錦,還算正常,可這旁支竟然也能隨隨便便的穿?有些懷疑唐珽的身份,仔細想想也沒什麽疑點,唯有衣服而已,說不準唐珽在家族內部受歡心也說不準。

唐修沒有說話,臉上也沒有異色,宋初一打圓場:“先前唐珽同我說,除了小毒王受大毒王的鐘愛,他是第二個受大毒王喜愛的人。”

夏侯岦點點頭笑道:“我父親十分想同唐門交好,唐兄何時幫我引薦一下小毒王?” 此話一出,唐修眼中閃過一瞬犀利,無人發現。

紀相言與宋初一的臉色皆一變,洛陽王造反之心,昭然若揭,偏偏他兒子如此的草包,這種話也隨隨便便的說出來。

宋初一不爭氣的看著夏侯岦:“這種話,你往後再不許同別人說,我們也就算了,若是身懷異心之人,洛陽王的位置恐怕也做到頭了。” 紀相言重重的點頭表示讚同,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:“我...唉?能說話了。”他向唐修道謝後,又道:“夏侯兄莫要不將善清的話不當一回事,你如果同旁人說,會招來殺身之禍。”

夏侯岦面上仍露不解:“為何?” 宋初一扶額,紀相言如是,他們心想洛陽王倒了八輩子黴,得來這麽一個草包兒子,也是,連司馬光砸缸都不曉得的人,能好到哪去,外人看他金玉一般的外表都被騙了去,還四大才子,恐怕夏侯岦的腦子連武班的莽夫都不如。

宋初一笑笑:“不用問了,總之你聽我和紀相言的話就行了,統共不會害你。” 夏侯岦面露感動:“我夏侯岦在嵩陽書院交了你們幾個好兄弟,此生無憾。” 紀相言欣慰了一點,總算他還曉得我們是真心為他好,說難聽點是草包,好聽點就是單純,可這單純在皇族內是最不需要的。

☆、鳳凰閣

酉時,戌時,陸陸續續有人去澡堂子裏沐浴,夏侯岦招呼宋初一一路去洗澡,她只是訕訕的拒絕,紀相言暧昧的看她與唐修一眼:“我曉得,夜晚澡堂。” 剛說完他連忙捂住嘴,深怕又被下毒。

宋初一黑著臉,踢他一腳,夏侯岦與紀相言落荒而逃,因為她踹誰哪裏,誰的哪裏就開始痛。

亥時,深更半夜,黑漆漆的天空布滿了星辰,璀璨皎潔,如銀河一般的閃耀。

宋初一先進了澡堂,唐修守在門外,遠處的灌木叢中,有幾雙發亮的眼睛,夏侯岦噓聲道:“別擠我。” 沈齊光腦袋撐了半天:“紀相言,你的頭低一些,再低一些。”

馮瑜才道:“他們怎麽還不開始啊?” 江毅嚼著狗尾巴草:“唉,想不到那俊美小公子,就這樣被唐門毒物糟蹋了。” 方懷信道:“武班莽夫,你懂什麽,我們文班的同窗瞧得真切的很,黑白公子互相儒慕,上個茅廁都要一起。”

江毅冷哼:“文班弱雞,有本事出來打一打。” 夏侯岦低聲怒吼:“吵個屁,別到時候被唐黑毒發現,一個個都得毒死了去。”

紀相言偷笑:“你也只敢在背後跟著善清罵他唐黑毒了......。”

灌木叢中的幾人熙熙攘攘,你推我擠,窸窸窣窣的吵來吵去,全然不知灌木叢外多了一雙黑靴,幾人忽覺身上有些陰冷,他們猥瑣的雙眼慢慢對上唐修散發淡淡死氣的黑眸,皆是嚇得四處亂竄。

唐修獨獨先給夏侯岦放了毒,其餘人早已逃的不見蹤影,夏侯岦渾身抽搐起來,隨即大罵:“還說是兄弟,逃命比誰都要跑的快!這些個腌攢貨!”

四下已無人,唐修的手一彈,夏侯岦手上多了一張字條,他將字條放入腰間的錦袋裏,仍在地上痛苦抽搐:“唐兄,給點解藥成嗎?” 唐修轉身回到澡堂外站著,夏侯岦像發了癲癇一樣,抽搐著走回去屋舍。

宋初一沐浴完後,小臉有熱氣熏過的紅暈,模樣十分誘人,她開門出去撞上了唐修的背,有些吃痛,她揉著鼻子問:“方才外面何事喧嘩?”

唐修轉身,狹長的黑眸盯了她一陣兒,宋初一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,腳後跟拌到門檻,差點仰頭跌倒,唐修保護她慣了,下意識上前摟住她的纖纖細腰,待到她站穩後,立馬放了手。

他進入澡堂關上了門,擡起手臂聞了聞方才攬住她腰肢的那只手,若有所思,沒有胭脂臭味兒,但依舊拿出帕子把手擦幹凈。

宋初一在門外有些疑慮,轉瞬釋然,這鏢師越發的恪守職責了。

唐修出來後,宋初一靠在墻上,小腦袋一搭一聳的,他就這樣站在旁邊,等她清醒,她忽然直面往地上栽,唐修伸出腳輕輕往她腦袋上回踢一下,宋初一又站了起來,同時摸著額頭大罵:“唐黑毒!胎神!胎神!”

唐修的目光十分冷冽,他已經忍宋初一夠久的了,如若沒有道仙,她早已被毒死了千百次,如果目光能殺人,那麽宋初一身上現在可能會有幾個窟窿。

她被他充滿殺氣的目光,嚇了一跳,掉頭往屋舍走,唐修靜靜的跟著,宋初一突然覺得很不服氣,轉了個身想繼續罵他,誰知唐修皺著眉在想事情,並未停下腳步,忽的一下,唐修冰涼的薄唇就印在了宋初一的額頭上,空氣靜止了......

兩人同時一怔,宋初一連忙後退了幾步,他...他...他該不會殺了自己吧!宋初一覺得額頭酥酥麻麻的,有些發熱。

唐修從來都是冰涼的,此刻他依然無情無欲,只是覺得嘴巴有些溫熱,有一種覆雜的感覺,眼裏同時有嫌惡。

他拿帕子擦拭薄唇,並未放毒,宋初一心驚膽戰的回房去了。二人分別上塌歇息後,唐修閉目養神,宋初一覺得方才被唐修親到的那處,越來越灼熱,燙的有些發痛,心中有氣起身質問唐修:“你方才是不是往我額頭上下毒了!怎麽如此灼熱隱隱發痛!”

唐修有些疑惑,他並未下毒,只當她發瘋,不言不語的繼續睡。

宋初一翻來覆去睡不著,念了楞嚴經、地藏經也無用,待到三更時,才睡去。

豎日一大早,陽光明媚,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唱著小曲兒。家住在洛陽的學子帶著書童回家去了,因宋初一還未起身,唐修便在塌上運氣練功。

夏侯岦與紀相言想到要去鳳凰閣,一早就盛裝打扮,發冠都換了好幾頂,沈齊光同夏侯岦一個屋舍,他瞧著那二人換來換去,臭美許久,忍不住道:“當真比女子還女子。”

夏侯岦翻了個白眼:“你懂什麽,童子雞。” 紀相言也道:“沈兄莫不是沒去過妓院?” 沈齊光看著易經:“本公子才不去那等□□之地,我家中尚有嬌妻。”

夏侯岦撇撇嘴:“我記得你父親是從二品史官吧?” 沈齊光道:“如何?” 夏侯岦嬉笑:“沒什麽,往後多講講宮中之事與我聽。”

沈齊光:.........

紀相言與夏侯岦去了膳房用食,沒有瞧見宋初一,夏侯岦道:“難道昨晚他二人在床榻上翻雲覆雨,今早起不來了?” 紀相言擦擦嘴:“今日放假,說不準他們正在翻雲覆雨。” 兩人*淫*笑起來。

用完膳,他們親自去屋舍找宋初一,她還在睡,額頭有些發紅,紀相言與夏侯岦對視一番,互相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。

夏侯岦瞧見唐珽運氣打坐,心想莫不是他昨晚精氣洩露太多,所以在調理身子?紀相言欲伸手搖醒宋初一,一道寒光射了過來,他連忙收回手,大喊道:“善清!起身了!鳳輕卿來了!”

宋初一渾身一抖,虛著眼睛道:“鳳輕卿?哪兒?在哪兒?” 夏侯岦拍塌而笑,紀相言道:“你與唐珽莫不是男女皆愛?” 宋初一清醒後踹了一腳紀相言。

待宋初一洗漱一番,四大才子便跟著出了嵩陽書院,其他學子心下奇怪,這四人皆是尊貴,卻沒有一人帶了書童服侍,好生奇怪。

其實夏侯岦、紀相言、宋初一家都在洛陽,所以並不帶書童,而唐修說是宋初一的書童也不為過,只是有些“厲害”罷了。

到了鳳凰閣後,四大才子立在院前驚嘆,這妓院好生華麗,跟大戶人家比也不為過,他們四人容貌引的無數女子駐足觀望,甚至有些閨秀聽聞洛陽四大才子現身街頭,紛紛從家中出來想要一睹其風采。

夏侯岦帶頭陸續進去後,不少娼妓貼身靠了上來,除了唐修無人敢招呼他,有一綠衣妓女掩著帕子對身旁姐妹道:“你們看那黑衣病弱美公子,我瞧著說不準是個不舉的。”

一時間,鶯鶯燕燕低頭嘲笑,唐修眼神冷冽,宋初一忽然覺得有些生氣,她大喊:“老鴇在何處!?” 老鴇連忙過來招呼:“小公子,媽媽我在這。”

宋初一指著方才嘲笑唐修的那團娼妓,大聲譏諷道:“你們鳳凰閣就這些歪瓜裂棗?特別是那個穿綠衣的,長得比我家的彘還要醜。”

老鴇臉色不大好,若不是夏侯岦在這,她早讓人把宋初一扔出去了,綠衣女子不服還擊道:“原來公子家是養豬的,我說怎麽一股子糞味兒。” 夏侯岦陰沈著臉,有些暴怒:“我看你們這鳳凰閣不想開了吧?” 紀相言如是:“姑娘妓伶牙俐齒,不知是否吃多了精氣。”

其餘娼妓鶯鶯大笑,綠衣女子氣的鼻子都歪了,她委屈的走到老鴇身旁,夏侯岦若有若意的摸摸拇指上的白玉戒指,老鴇眼睛一尖,冒出了冷汗。

她一巴掌扇向綠衣娼妓:“綠依,吃多了你,你是來賣身的,可不是什麽大小姐。” 綠依被打懵了,她是除了鳳輕卿外,第二個搖錢樹了,老鴇平常對她好的不得了,一下子眼圈紅紅的,面上只有委屈之色,不過她能當鳳凰閣第二個搖錢樹,也不是分不清局勢的人,只是最近太得意,有些囂張忘本。

此時綠依向四大才子委身道歉,夏侯岦哼了一聲,帶著後面三人進去了,宋初一摸摸肚子:“什麽時候開飯啊,我早膳都還未吃。” 夏侯岦得意道:“慌什麽,我早已派人約見了鳳輕卿,她此時在廂房裏擺了一桌美酒菜肴,等著咱們呢。”

紀相言道:“你怎麽輕易就約見了鳳輕卿?” 夏侯岦尾巴都要翹起來了:“報了我父親的名諱,她敢不見。”

四人進入雅間,鳳輕卿果真坐在裏面,她一襲烈艷紅衣妖嬈似火,神色不卑不亢,眼睛勾人魂魄,裙擺上繡著彼岸花的紋路,若是其他女子這樣穿,鐵定顯得庸俗,但鳳輕卿穿上,只有風情萬種,婀娜嫵媚。

紀相言、夏侯岦、宋初一看呆了,唐修未正眼看過一下鳳輕卿,只是皺著眉,眉宇極為厭惡,胭脂臭味太濃。

夏侯岦癡癡道:“陸蓁蓁跟她比不得。”

紀相言點頭附議:“陸蓁蓁只有她的一半美。” 說完後,他竟然下意識的看向宋初一,兒時因善清比他好看,所以他便捉弄她,被善清收服後,他往後瞧見好看的人,無論男女都要拿善清比較一番,現在仔細瞧著宋初一的容貌,恍惚覺得她是個女子,口中有些幹燥,舔了舔唇,還是善清好看。

夏侯岦見到紀相言沒看鳳輕卿反而看宋初一,他道:“紀相言!你...你也是個斷袖?” 紀相言忙收回頭:“你才斷袖,我只是習慣的比一下誰能有善清好看。”

夏侯岦問:“那你覺得誰好看?” 紀相言有些臉紅,撒謊道:“鳳輕卿好看。” 夏侯岦只以為他對鳳輕卿動了春心,所以臉紅。

宋初一聞言點頭:“是比我好看些。” 她想,若是她也這樣盛裝打扮,誰更好看?

鳳輕卿粉面含笑:“世子來了,可要聽琵琶曲?” 宋初一記起先前唐修彈古琴一事,她覺得古琴更好聽,便道:“美人兒,爺要聽古琴,就高山流水吧。”

鳳輕卿看向夏侯岦,他搖搖象牙扇:“就聽宋兄的。” 她點頭吩咐丫鬟去拿古琴,四人落座,鳳輕卿擡酒先替夏侯岦斟了酒,輪到宋初一的時候,宋初一挑眉一笑摸了一把鳳輕卿的柔夷。

紀相言眼睛都瞪直了,他就曉得,宋初一貫是個輕浮的,這樣調戲,美人才瞧不上他,得慢慢來,用才華深得美人心,這樣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......想著他露出*淫*笑。

鳳輕卿被宋初一調戲面不改色,柔聲道:“小公子的手比女子還要滑。” 宋初一因看過春宮圖越發*淫*穢起來,她含笑:“是嗎?不知美人身上的哪一處,要比我的手更滑。” 鳳輕卿身子一凝,然後幫唐修倒酒,不自覺的離的有些遠。

最後才輪到紀相言,他有些不滿,賊兮兮的學著宋初一摸鳳輕卿的手,她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,紀相言摸了個空,順手拿起筷子化解了尷尬,心想難道是他沒有宋初一好看的緣故?哼!膚淺。

☆、發酒瘋

丫鬟抱來了古琴,鳳輕卿安放好位置,坐下便開始彈奏高山流水,琴聲幽雅,技藝高超。但宋初一此時餓的不得了,無空賞曲,她許久沒有吃到這麽多美食了,狼吞虎咽吃起來。

紀相言、夏侯岦開始做作的吃飯,他二人完全不像平時一般爭搶,吃的可斯文了,只夾面前的幾道菜,順帶還誇獎幾番鳳輕卿的琴技。

唯有宋初一夠不著菜,還要站起來夾,要不然就是把碗遞過去讓紀相言幫她夾,鳳輕卿餘光一撇,心道:這人倒是有趣。

唐修依舊只是做咀嚼吞咽的動作,宋初一覺得那道壇子肉最為好吃,肥而不膩,鮮香可口,湯濃味香,色澤紅潤,肉爛不膩,便夾了個七七八八。

只剩下最後一塊時,她又去夾,忽然,唐修也同時夾到了最後那塊壇子肉,他便淡然將筷子移開了,宋初一想她把壇子肉都吃了,有些不好意思,於是夾起那塊肉塞進唐修嘴裏,唐修皺著眉咀嚼起來。

紀相言與夏侯岦看她二人吃飯也如此膩歪,鄙夷了一番,夏侯岦吩咐人再上一道壇子肉來,宋初一道:“再加一份紅梅珠香、一品豆腐、櫻桃肉。”

夏侯岦想她果真能吃,吃那麽多肉也不膩,還很不客氣,好一個不做作的兄臺。鳳輕卿彈琴的手稍微頓了一下心道:果真有趣。

宋初一喝了點酒有些微醉,紀相言、夏侯岦醉的更厲害,夏侯岦站起來晃著身子,胡言亂語道:“鳳輕卿,你今日必須在我們四人中挑一個睡了去,不然...嗝...不然本世子就叫洛陽王鏟平了你鳳凰閣!”

鳳輕卿的小心肝兒一顫,紀相言也起來晃悠:“說...你選哪個睡!” 鳳輕卿嘴角含笑:“娘子我還是個清官,賣藝不賣身。”

宋初一把一根手指放在鼻梁處,眼睛變成了個鬥雞眼:“你...嗝...說什麽?賣藝不賣身?” 她晃晃悠悠的坐到鳳輕卿懷裏去:“今晚就從了本公子~嗯~?”

鳳輕卿身子一僵,她還從未碰到眼下這種情況,公子居然跑到女子懷裏坐下......唐修凝望著發酒瘋的宋初一,她把嘴嘟起來,扭著屁股,欲要親鳳輕卿,身前的兩處柔軟觸碰到鳳輕卿的柔軟,鳳輕卿一怔,眼中一抹笑意,原來這俊美小公子是個女子。

當宋初一要親上鳳輕卿的嘴時,唐修的手掌突然從天而降,捂住了宋初一的嘴,另只手將她提了起來,宋初一打開他的手,將嘴轉向唐修,唐修一瞬間將她扔到門上撞倒。

宋初一開始嚎啕大哭,在地上打滾:“唐黑毒!你又打我!胎神!” 紀相言被宋初一的哭聲驚醒,晃起身子對唐修伸拳頭:“叫你...欺負善清...。” 唐修側身躲避,紀相言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,夏侯岦也起來了,晃著踹了一腳紀相言:“沒...沒用的東西!你們...且...瞧著本世子的。”

說完猛的一踹唐修,依然踹了個空,同樣倒地不起,宋初一哭完後,流著口水睡著了。

鳳輕卿哭笑不得,這四大才子當真有趣,還摻了一個偽才子。唐修將宋初一提起來,他冷聲道:“你的房間在何處。”

鳳輕卿楞了一下,回過神來:“公子且跟我來。” 她一身血紅的衣妝,在前面帶路,身姿婀娜。唐修提著宋初一的後領,她腦袋搭聳著,進入鳳輕卿的房間後,他一點也不疼惜的將宋初一扔到床榻,摔的“咚”一聲,鳳輕卿聽了都疼。

唐修坐在床邊運氣練功,鳳輕卿紅唇張合:“公子安心出去吧,我會好好服侍小公子的。” 唐修狹長冷冽的眼睛直射她,鳳輕卿往後退了三步,他道:“出去。”

鳳輕卿勾人的眼睛暗送秋波,她就不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,唐修的眼睛越發冷起來,她最終洩了氣,看來,她的確征服不了唐門人,要她從自己房間出去,她才不幹,轉身坐到了梳妝臺補妝。

補完妝又彈琴,彈完琴就看書,看完書又畫畫......展示了十八班武藝......唐修未曾看她一眼,就這樣宋初一睡了一晚,唐修練功了一晚,鳳輕卿展示了風姿一晚。

第二日辰時,紀相言從廂房內醒來,使勁將夏侯岦搖醒,他們二人醒來沒有看見宋初一與唐修,便問守門丫鬟:“另外兩位才子去哪兒了?” 丫鬟一怔,洛陽才子當真自戀,堂而皇之的就稱自己為才子:“他們去了鳳娘子的房裏歇息了。”

紀相言、夏侯岦一震,他們合歡的樂趣竟然這樣獨特,兩男一女,竟然這樣把鳳輕卿的處子奪了?紀相言哀嘆:“黑白公子竟然同時成了洛陽第一名妓的幕下之客,不知鳳輕卿是幸還是不幸。”

丫鬟聞言面色緋紅,夏侯岦嘆了口氣,十分惋惜,讓丫鬟帶路,敲門後,鳳輕卿開的門:“現在是辰時了,公子們不去上堂嗎?”

他們這才響起上堂一事,急急忙忙的進去叫醒宋初一,宋初一不慌不慌的問:“現在什麽時辰了?” 紀相言:“辰時!韓夫子的課!”

三人慌慌忙忙的出了鳳凰閣,唯有唐修不緊不慢的跟著,夏侯岦突然捂住肚子:“你們且等等我,容我去鳳凰閣如廁了再走。”

宋初一沒有停下腳步:“你自己回來便是,又不是認不得路,遲到的話,韓夫子又要罰抄一百遍論語,與其四人抄四百遍,不如到時候分攤抄一百遍。”

夏侯岦覺得說的也對,轉身便回了鳳凰閣如廁,其餘三人快速回了嵩陽書院,到底還是趕上了,夏侯岦遲了半個時辰回來,被韓夫子罰紮馬步,手舉戒尺,抄一百遍論語。

夏侯岦欲哭無淚,紮著馬步看向學堂內的宋初一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
宋初一趴在案桌上,肚子餓的咕咕叫,有些痛,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餓了,於是把書立在前面,悄聲對唐修道:“你去膳房幫我弄一碗面來,如何?”

唐修面無表情,宋初一輕哼一聲,同韓夫子說要去如廁,夫子不準,她又趴在桌上焉焉的,目光流轉之間,想到美人計,她側著頭道嗲聲道:“修哥哥,幫奴家端碗面來可好?”

唐修依舊無任何神色,宋初一就不信了,她拿書擋著湊近他的耳朵,吹了一口氣:“修哥哥~奴家好餓~。”

唐修只覺耳邊有一股熱氣,順手下了個毒,是真正的毒,宋初一嘴唇立馬發紫,抖著身子摸出竹條,一粒白丸閃進她的嘴裏,唇色又正常了。

宋初一很生氣:“小氣鬼,端碗面都不幹,左右夫子奈何你不得。” 唐修冷冽的聲音響起:“答應我第二件事。” 宋初一眼神亮了起來,沒想到他還記著上次的一件事,她餓的難受,忙不疊的點頭:“好。”反正她也沒什麽好幫他的,無非在師父面前美言幾句。

唐修起身道:“上個茅房。” 韓夫子十分不滿,想硬氣說不準,可是對上唐修幽深的眸子,韓夫子說了個準字。

諸位學子覺得韓夫子欺軟怕硬,面露鄙夷,連學生都管不住,韓夫子咳嗽了一聲,繼續講課。

紀相言見唐修走後,連忙伸手在宋初一的臉上摸來摸去:“可算是讓我碰到你了。” 宋初一道:“你是斷袖?” 紀相言立馬搖頭:“他越不讓別人碰你,我越想碰你。”

門外紮馬步的夏侯岦見唐修走後,蹲下身子,慢慢從後門爬進去,一把從背後抱住宋初一,她的身體一頓,低聲道:“你們滾開!否則我告訴唐珽去。”

夏侯岦遏制住宋初一,覺得懷中之人越發的軟,這腰竟然比他通房丫鬟的還要細,紀相言在前面坐著只能幹著急,他許久沒有勾過善清的肩膀了,想念的緊。

夏侯岦兩腿夾住宋初一的腰,她掙紮著甩也甩不開,掙紮的太猛烈,夏侯岦的唇不小心擦到她的耳垂,臉色頓時紅了,她只覺得身子有些軟,耳朵發麻。

不少學子側目,嘆惜著,四大才子乃斷袖!

韓夫子突然怒吼:“夏侯岦!你何時進來了!” 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繼續紮馬步,朝宋初一暧昧一笑,紀相言見狀深感不妙,難不成夏侯岦也變斷袖了?怪他家善清太俊美。

唐修去廚房後,冷聲對廚子道:“一碗面。” 那廚子瞧見是唐門毒物,嚇得退後了一步,嘴上道:“是...是,稍等片刻。” 假若是其他學子這時來要飯,廚子要收銀子才做,可這人是唐門毒物,他沒那膽子。

一路上端著一碗面,陸蓁蓁瞧見唐修後,上前笑道:“唐公子這面要端到何處去?” 唐修聞到陸蓁蓁身上一股藥香味,並沒有反感,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:“學堂。” 接著,就徑直走了。

陸蓁蓁聽聞唐珽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,沒想到今日第一次同他講話,他竟然應了,雙頰有些微紅,絞著帕子漫步,丫鬟問:“小姐,你不怕唐門毒物嗎?” 陸蓁蓁發笑:“你們都在背後叫他唐門毒物?” 丫鬟有些赦然,點點頭。

陸蓁蓁道:“怕,可是他看起來尤可。” 丫鬟不太懂陸蓁蓁的意思。

唐修將面背在身後,進去坐下後,放在地上推給宋初一,唐修註意道她的右耳很紅,道:“誰碰你了?” 宋初一將本子立在案桌上,把面端上去:“夏侯岦、紀相言。”

唐修目光一寒,前面的紀相言抽搐起來,還忍住不敢叫出來,沒多久,外面紮馬步的夏侯岦也倒地抽搐。

韓夫子踱步講道:“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,先治其國;欲治其國者,先齊其家;欲齊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者,先誠其意;欲誠其意者,先致其知,致知在格物。”

宋初一:“吸溜~。”

韓夫子道:“格物,就是明辨事物,窮究事理。“格”,是推究、窮究的意思。”

宋初一:“吸溜~。”

韓夫子一頓,繼續道:“致知,就是獲取知識,充實自己。”

宋初一:“吸溜~。” “吸溜~。”

韓夫子繼續忍著:“誠意,意念誠實,不搞虛假。“正心”,端正心意,不生邪念。”

宋初一:“吸溜~。” “吸溜~。” “吸溜~。”

韓夫子忍無可忍,轉身怒吼:“是誰得了風寒!” 眾人皆指宋初一,她連忙把碗推到唐修桌上,韓夫子下來後看到剩著幾根面的碗:“誰吃的?”

唐修:“宋初一。” 宋初一:“唐珽。”

韓夫子對上唐修那雙幽黑的眸子,道:“宋初一,出去紮馬步。” 夏侯岦在外面招手:“快來。”

宋初一把最後幾根面吃幹凈,順帶喝了口湯,便出去了,韓夫子怒視:“你...你...你...。” 你了半天便把手放下,嘆息一聲,繼續講《大學》。

☆、王八

宋初一紮著馬步,腿有些抖,她不是習武之人,所以沒多大腳力,夏侯岦看到她發抖的腿,拍拍自己的腿道:“諾,給你坐。”

宋初一戲謔道:“你是斷袖?” 夏侯岦意味深長一笑:“不錯,其實...我欽慕你許久了,初見時,便已一見傾心,不如甩了唐珽從了我?”

宋初一往另一旁邊挪挪:“只要你鬥得過唐珽,我便從了你。” 夏侯岦:“.........” 他忽覺身上陰冷,擡眼撇見唐修那雙眼睛,打了個冷顫。

宋初一紮著馬步,想事情,想到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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